我完全不怀疑贝尔摩德的这句话,毕竟乌丸莲耶想让我知道真相的方法有很多,犯不着专门从fbi和公安那里各挖一个卧底,给自己的“事业”添乱。
“不过诸伏景光在取得苏格兰这个代号后被派过来当我的搭档绝非意外。”我笃定地说到,“他大概是抱着我作为前任血腥玛丽的女儿,说不定也能像我母亲一样跟苏格兰擦出火花。就算不行也没关系,反正,这只是他闲来无事走的一步微不足道的棋。”
当初苏格兰被派过来的时候我就有这般猜测,不过当时我怀疑的对象还是朗姆。
因此最开始我对诸伏景光是有那么一些藏在心底的厌烦的,后来……后来他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好人,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去厌烦他了。
“那位大人想透过你看到玛丽。这样很不公平。”
我听到了打火机打开的“噌”的声音,无疑,贝尔摩德点燃了一根烟。
“组织向来不讲究什么公平,组织的大boss当然要以身作则咯。”我没有刻意在这点上嘲讽乌丸莲耶的意思,但话一说出口,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了,“自我母亲去世后,对他来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慰藉他,在他百忙之中偶尔抽空为自己其中一个孙女的死亡伤心时的慰藉。而她的死亡,还是他自己造成的,是吗?”
“我不知道实情,但大概率……是这样。”
贝尔摩德的声音变得无力起来。
即便是我们这种身上伤口无数的组织干部,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痛苦万分的伤口。
而我现在就正在揭贝尔摩德的那个口子。
但这是一定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要我想向她确认这件事。
“那我该感谢他至少还没有冷酷到连一个慰藉都不需要的地步吗?毕竟我就是仗着他需要这一点慰藉,才敢现在去找琴酒谈天说地。”
约定好的仓库就在眼前。
说起来我曾经还来过这里,在我刚从华夏回来的那一天,我就是在这里面跟琴酒碰面,取得了血腥玛丽的代号。
该吐槽琴酒选地点一点心意都没有呢,还是该感慨这奇妙的缘分呢?
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会立刻跟琴酒联络,你不需要现在见他。至于宫野明美,无论是宫野明美还是雪莉,她们两个这次都不会出事。”
贝尔摩德做出了让步,虽然只限于这一次。
但这不够……我并非是指让贝尔摩德大让步,放弃她对明美和志保的仇恨,尽管这是我有段时间最大的愿望。
“贝尔摩德,帮我一个忙,让乌丸莲耶现在跟琴酒联络。”我没有向贝尔摩德隐瞒我的意图,“这是一个测试乌丸莲耶对我的忍耐力的最好机会,我不想错过。毕竟就算是你,也无法准确说出乌丸莲耶对我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吧。这种未知对我来说很危险……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按资本家价值第一、利益第一的想法。
我母亲的价值肯定大于我,但最终她都落得这种下场,更何况是我。
所以我需要通过这次听他命令的琴酒的态度,确定我在他那里的【价值】。
贝尔摩德思考了一秒,便同意了我的请求。
她心底大概也是没有底的。
我在车里玩了六七分钟手机,中途收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表示她已经跟乌丸莲耶说了我的事情,也着重提了我即将跟琴酒见面的情况,预估着乌丸莲耶应该跟琴酒交流完,我下了车,走到了仓库。
“你破坏了组织的计划。”琴酒依旧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手上拿着熟悉的枪,身后自然也站着熟悉的伏特加。
光看脸,话说伏特加好像也胖了一点。
“我也是无奈之举,我可以跟你解释。”我假装自己是正义,不,站在组织利益的这一方。
琴酒忽略了我没有意义的解释词,直击关键:“你让宫野明美逃走了。”
我委婉地说:“我拿来了任务的十亿日元。”虽然钥匙应该是假的,钱估计一分也拿不到,还要让组织报销油费。
琴酒听明白了我的解释,对此,他说……好吧,他压根没说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注意着他手上动作的我躲开了一些,但没完全躲开。
也就是说我中枪了,但没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有些痛,但我仍有精力去回忆子弹的轨迹。
这一回忆我就明白跟我和贝尔摩德预计的一样,乌丸莲耶不舍得让我一命呜呼。
琴酒只是在我的右手臂和腿上各补了一枪,便让伏特加直接带我走的举动更是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由此可见,乌丸莲耶对我的态度也仅仅是希望我活着,比植物人好那么一些的活着就好。
艹,这男人真的好狗啊。尽管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解资本家有多么冷血了,但他仍然让我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么天真。
“呵。”
在伏特加带我走之前,琴酒嘲讽地呵了一声。
身中三枪不断流血的我没有力气跟他吵架,说真的,现在就算是呼吸都是对我体力的一种消耗。
但我还是觉得就这么放过琴酒不太好,于是趁他不注意,我用尚且还能动的左手给了他一枪。
现在这里就有两个伤员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我也没去恭贺喜添一伤的琴酒,而是用最后的力气对着伏特加说:“他的脚没受伤,还能走,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