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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喔喔……”

一声鸡啼,车走陆氏,再见华榕。

撑着镫,站在笔直高大的榕树下,刘浓眼光平淡,心中却起伏若潮,持着桐油镫的手指、指甲泛白。陆舒窈与他的事,天下皆知,而此时陆玩已入豫章,扬州大中正陆晔会不会见他,他心中丝毫也没底。但既然想一石二鸟,便不得不硬着头皮等侯于此。

斜风细雨,润人袍角。

紧了紧手中之镫,抬头看了看镫角边缘处的白蔷薇,心中微暖,暗道:“幸而有此镫,不然……”

陆老快步而出,皱着吊眼眉打量刘浓,沉声道:“小小少年郎,当真不智乎?”

刘浓阖首道:“陆老,并非刘浓食言,实乃事出有因!”说着,从怀中陶出一物,辩模样好似青竹短笛,但又似是而非,更像是幼童的吹笛玩物。

陆老一见此物目光便是一滞,沉声问道:“此物何来?”

刘浓垂目不语,将吹笛奉上,又陶出一封没有封口的简信,字迹潦草,是他在车中匆匆书写。

陆老深深看了一眼刘浓,慢慢接过信,转身便走。进庄,沉睡的庄院将将苏醒,早起的婢女随从默声敛行,陆老唤过牛车,匆匆来到一栋院前,叫过一名婢姬,问道:“小七郎君可醒?”

……

铜灯犹燃,满室浸香,方脸直眉的陆晔着宽袍缓裘坐于案后。

陆老垂首于案侧。

吹笛在陆晔手中,驸马都尉的目光投于笛口,竹笛之身如玉般光洁,抽出笛身中的笛胆,用手轻轻一捏,微润微润。显然,此物经常为人保养,也时常被人摸索。

看得一阵,陆晔目光尽显怅然,叹道:“此物乃是顾荣幼时赠于五兄之物,洛阳事后,重回顾荣之手,陆老从何得来?”

陆老道:“华亭刘氏子持之。”说着,陶出那字迹零乱的简信,轻轻搁在案角。

“华亭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