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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道:“阿父言:既已作决,但且宽心而往。江南之事,不必放在心上,若家中遇事不谐,可命人致信于会稽。”言至此处一顿,笑道:“瞻箦,华亭刘氏仅汝一主,切莫推辞。晋陵离此也不过三五日水路,谢奕离不得美酒,不知瞻箦可否遣人,每月赠送谢奕十坛?”

刘浓神情一震,半晌未回过神来,难怪谢奕会千里迢迢赶来华亭,原是为此啊,当即正冠扫袍,朝着建康方向一揖:“谢过,恩师!”又面对谢奕一揖,笑道:“谢过,无奕。刘浓早已备下好酒,就待君来。”

谢奕笑道:“惜乎季野与彦道未至,不然,你我醉上三日,岂不快哉!”

刘浓笑道:“待过几日,刘浓便将行经历阳,届时再与彦道谋醉不迟,至于季野虽已入吴王府……”挑着剑眉瞟了瞟谢奕,意味深长的道:“然则,无奕与季野现今已是亲密无间,何日不可谋醉?”褚裒与谢真石文定已下,婚期已定,竟与刘浓与陆舒窈的婚期相差无几,都是在年底。

“哈哈……”

听得刘浓打趣,谢奕浑不以为意,反而朗朗一笑,右臂斜斜一揽,搂上了刘浓的肩,抖了抖眉,怪声笑道:“瞻箦,昔日应诺,可曾忘却?弟妹的画,谢奕盼之已久矣!”

刘浓笑道:“不敢有忘,且随我入内,一同观之。”

“瞻箦!!”

就在两人勾肩搭背往里走时,身后传来一声唤。匆匆一回头,陆纳正阔步行来,身后跟着面色冷然的陆始。

“祖言,来得正好。”

刘浓不敢怠慢,回身迎向陆纳,并为谢奕与陆纳相互引荐。

谢奕对南人向来无好感,但一听来人是陆氏子弟,顿时爱屋及乌,揖手道:“原是吴郡陆氏,陆郎君,谢奕见过!”

陆纳眉梢一扬,神色却丝毫不改,淡然回礼道:“陆纳,见过谢郎君。”

“谢奕,谢无奕……”

陆始却忍不住一声轻呼,早闻华亭刘氏子与王谢高门来往甚密,不想果真如此。不过区区一个及冠礼,竟引得陈郡谢氏千里而来,若非亲眼所见,教人怎敢相信!

“瞻箦!!!”

“瞻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