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且让开!”
余莺斜了一眼骆隆,后者耸了耸肩,慢腾腾挪至案角,翘着嘴巴,神情怪异。余莺缓缓曲身,跪于席中,将盘中小菜置放于案,青菜豆腐汤,酱伴鱼腥草,尚有两味小胡瓜,一碟胡桃仁,一碟熏肉,以及一盅蒸莲蛙羹。
色香而味美,令人食指大动。
刘浓劳累终日,探病吹埙,腹中却空空无也,当下便提筷慢尝,余莺的厨艺极佳,青菜豆腐汤色泽艳丽,味道鲜美,最是那盅蒸莲蛙羹,浓而不腻,教人食毕恨少。
骆隆摸着肚子,神情惬意,吧嗒吧嗒着嘴,赞道:“美哉,美哉!殊不知,潭蛙竟味美至斯,骆隆日后,当筑潭一方,仅闻蛙鸣矣!”
“然也。”刘浓朝着余莺微微点头。
余莺莞尔一笑。
少倾,刘浓告辞离去,骆隆送至桂道口,正了正冠,扫了扫袍,朝着马背上的刘浓淡然一揖:“刘郎君,别过,他日再逢!”
刘浓定定的看着树影中的骆隆,稍徐,揽手于眉上,还了一礼:“骆郎君,别过!”言罢,勒转马首,朝城东奔去。
骆隆懒懒的依着树杆,目送白袍沉浮,嘴角笑容越聚越浓,刘浓方才所行之礼,乃是士族之礼,而骆隆乃是士族弃子,如斯一礼,已无需再言。各谋其求,各求所需。
“骆氏,据寿春,亦或汝南……唉,莫论何地,子嗣需得繁茂。”
喃着,喃着,骆隆眼睛猛地一亮,反手揽住背后鬼鬼祟祟的余莺,扣住她的水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复揉了两把细嫩峰峦,而后,哈哈一笑,将其打横一抱,窜入夜中。
“啊,嘶,松,松……”
将将窜出数步,蓦然听闻,怪声怪气的惨叫盘荡于月下,经久不散。
……
“嘤,嘤斛……”
幽幽箜篌,如叙若喃,冷透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