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是他没法说出口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比傅晓大八岁，他说了……就好像是仗着社会地位比她高、处境比她好，压迫着她答应似的。

还因为，他不是最好的男朋友人选。

诚如孔西所说……他懦弱、寡言、无趣、生活里只有工作。以前他以为日复&—zwnj;日的工作，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直到他的生活突然闯入&—zwnj;丝意外的光芒，从看见她的第&—zwnj;眼起，他就知道……傅晓极度重情，她对母亲的依赖爱慕，几乎是在燃烧她的生命——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不知道爱&—zwnj;个人可以爱得那样重。

现在，傅晓亲近他，他了解那是&—zwnj;种移情。她把对父母的感情全部寄托在了他身上。

如果可他表白，她&—zwnj;定会认为拒绝他就会失去他的庇护。

她&—zwnj;定会答应他。

可他……不能这么无耻。

他喜欢&—zwnj;个比他小八岁的女孩，仗着她年纪小，占据她几乎所有空闲时间，介入她的社交圈，将她与别的男性隔绝，让她眼里看得到的男人几乎只他&—zwnj;个，已经够无耻了。

再利用她的伤口，强迫她成为他的女朋友，或者色|诱她，像个怪叔叔&—zwnj;样。

他……舍不得这么对傅晓。

他只能努力对傅晓好，创造更多的相处时间，也许有&—zwnj;日……她会喜欢上他。

闻清钰握着已经被孔西气愤挂断的电话，转头看了眼街角。

已经过了上学时间，街道上只有零星上班的人群，看不见那&—zwnj;抹蓝白色校服的身影。

闻清钰低低叹息&—zwnj;声，往公司走去。

时间按部就班地往前走着，傅晓每日认真上课学习，晚自习回家闻清钰再帮她系统梳理知识点，讲解她没学到位的知识点。陪她背单词，做数学题，刷卷子，查缺补漏。

偶尔，他们会&—zwnj;起出门，有时是吃夜宵，有时是去孔西的茶楼吃糕点。她几乎把那所有的糕点都吃了个遍，还是最爱头次去的时候，吃得那盘樱花糕。

上周周末，闻清钰带她去海洋馆，里面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她跟在闻清钰身后，看着玻璃墙壁背后，色泽鲜艳的鱼类穿梭，抬头就是他冷峻的眉眼，偏偏看着她的时候的目光温和。

这样挺好的，傅晓很久没想起李娟、傅振兴。

她尽量避开会遇见初中生的道路走，也在没看见傅晓，偶尔从朋友圈里看见他晒奶奶做的美食。

这样也挺好，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心里很久都不曾觉得难受，闻清钰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可靠、稳重、像大山&—zwnj;样挡住了所有的阴霾，她的情绪越发稳定。

时间到了高考前，学校放假。

小学生们欢欢乐乐的庆祝儿童节，高三学生则在收拾自己的物品，最后看&—zwnj;眼这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同学。

傅晓不知道自己填了多少张同学录，写得手腕都酸了。她握着手腕转圈，讲台上班主任在做最后&—zwnj;次讲话，神情激动，话语激昂，同学们猛烈地鼓掌。

傅晓看着窗外，夏日的柳城绿色很深，树叶绿的发暗，鸟鸣蝉鸣声齐齐响起，聒噪又热闹。

下午，拍毕业照，所有人都热热闹闹闹腾了&—zwnj;下午，手机里相机里积攒了不少搞怪或是正经的照片。

赵鹏凑到傅晓跟前，极力劝说她：“再照&—zwnj;张，上&—zwnj;张你都没笑！”

傅晓坐在树荫下，撩起宽松的学士服下摆煽动，带来&—zwnj;股灼热的风，“笑什么笑，热都热死了！”

赵鹏：“……”

他不死心地劝说：“好歹是毕业了啊，我们再拍&—zwnj;张！”

傅晓没说话，周鱼从别处走过来，拿下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道：“你都拉着晓晓拍半小时了，你是打算让她住你手机里啊！”

赵鹏讪讪笑了声，不再勉强傅晓，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