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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渤海高氏,不够,远远不够。

“许国公,有恁大胆量?”

老张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又道,“流求土著清扫,都是甚么时候的事情?单道真为‘东风船队’首领时,你当是在哪里做事?流求岛北岛南,各有一港,各辟甘蔗园十数座。”

“单道真乃是单雄信之后,想必凭其父交情,至少李景阳一家,定要维护。”

李景阳就是李震,李绩还叫徐世绩那会儿,怎么会没有交情?

掰扯着手指头,老李还是摇摇头:“还是不够。”

“陆、虞、姚、周、孙、朱,江淮江东六家,去年高价转手给内府心安理得,如今吃下低价白糖,也不曾胆颤心惊。要知道,之前虞昶还是苏州市舶大使呢。”

“如此,倒是能和皇帝比比气力。”

老李琢磨了一番,“如此一来,‘缫丝产本’只怕要悬而未决,所谓投鼠忌器,便是如此。白糖事小,缫丝事大。”

“可我们这个陛下,能忍下这口气?”

“所以,还是要死人。”

“而且死不少,但是死谁,就须好好琢磨。”

李德胜突然道:“死人不怕,如果死了人能换些好处,那死多少也是无谓。”

“去年糖市令史乃是洛阳制糖之家推举,时人称有类举孝廉,如今乃是举白糖。皇帝是要拿流外官来堵人嘴,这一回,兴许不止流外官。”

“卖官卖爵,只怕不成。”

“推举一事,有推有举即可。宰辅尚且推举而成,何况市场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