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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的薛万彻十分不解:“陛下难道不会猜忌吗?动荡四战之地,又是丝路北线,平白送了铁料过去,还让做铁器生意,难道不怕打成一锅粥?”

“去马相公府上,听说西军来了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兄长参谋一二。”

“甚消息?”

“听说程三郎手下几条恶狗,把河中四面关隘尽数控制,如今波斯东土就在马蹄之下。西军戍堡最近的,跟木鹿就隔了半日脚程。”

“关隘尽数控制?这怎可能?程老三何来恁多人手?”

“我也是听说,当时大嗓门的几个,说的都是南方鸟语,也是打问了一个小厮,这才明白些许。”

“哪家鸟语?”

“赣州来的。”

听到是赣州来的,薛万彻摩挲着下巴,沉声道:“若是赣州来的,这就复杂得多。甚地方的其实都有,浙水的,赣水的,广州的,交州的……”

薛万彻陆续说了几个地方,都是跑赣州比较勤快的“老乡”。但不管是哪个地方的,都有大靠山在朝中,这些人吹的牛逼,跟京城的车把式一个级别,大多离真相都是不远的。

“兄长以为,此传言为真?”

“若不为真,马周也不会如此行事。再者,敦煌宫之主又不是真的是他。”

说到这里,薛万彻眼神意味深长。

薛万备一愣,顿时了然:“兄长的意思是,此事是陛下纵容?”

“敦煌宫能加些营生进账,陛下有甚不满意的?陛下满意,出身内府的敦煌宫诸监,不是更满意?那些个在敦煌留了家眷的军头,不也是满意?”

“若如此,咱家可要使些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