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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我马上退房换个酒店住,然后定最早的航班离开。你这里已经够乱,我就不在里面掺和。”

林欢本想说点挽留之类的话,最终还是狠下心说声谢谢。她说没什么好谢,林欢说等回去请她吃饭,话一出口就觉得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吃顿饭还提前预约,更显得生疏了。她说回去有空再说吧,怅怅地挂了电话。

林晨买好的衣服直接穿在身上,旧衣服她没扔,上车前在他面前摆了几个ose问好不好看?林欢笑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她坐进车里,“再找个投币洗衣店,如果没有再拿到酒店洗。”酒店洗衣服确实比较慢。他们在一家斜对面恰好就是投币式洗衣店的酒店入住半天。林欢让她先回房间,他帮她拿衣服到对面去洗。

洗好后回房间看她还没睡,坐在床上直勾勾望着自己。两人情不自禁激情了一把,完事之后她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他问怎么了?她说没什么,觉得特别快活,然后贴近他沉沉睡去。林欢丝毫没有睡意,搂着她望着窗帘夹缝外的一小片景色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四点,他把她叫醒,说该出发了,火车上还能再睡一会儿。她起来换上那身已经洗好的衣服,他又从后头抱着她亲密温存了一阵。她笑道:“你又做错什么事了?这么殷勤肯定有问题。”

他笑笑,越来越不自然,最后把白依然来了又走了的情况告诉她。林晨听后不置可否,只说句:“亏你想得周到。还有其它事没?”

其它事肯定不能现在说。三个女的他各救了一次,如果能领张免死金牌或报恩卡什么的,他肯定全出,只希望能功过相抵。嘴里说道:“爸和小丫头都住在同一家酒店,当初小丫头就是他先接走的,我估计他起疑了,不知道回去怎么收场。”

“原来就这件事?回去你什么都不用说让我应付就行。我今晚和小丫头睡,明天他一走后什么事也没了。”

在火车上他细究起她沉睡的脸。这张脸从最初的惊艳,后来的陌生,再找回熟悉的感觉,最后变成了习惯顺眼。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一天重复写上几十次的“你”字,当这个字写完忽然停笔盯着,看久反倒不像字了;但就算长久不写十几年后的某一天照样呼之即出。这是种融于血脉的感觉。一个人可以有不同的遭遇下的爱情,但一个人的生命是唯一的。想守护她一生的决心油然生起。

当然他也不后悔做下的那件糊涂事。很多人也许要对他这种滥情表示不屑,他自有他的抗诉:“谁不服你小样儿来亲身经历试试?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躺下有的是腰得使劲的地方)”他已经够拖沓够矫情了,没必要到最后一直充当圣人。人就是他所处环境下的产物,这一点从伟人领袖到贩夫走卒莫不如是。身处于这个区间内,很多情况不是你想去扭转就能造就另一番局面的。

与白依然第一次见面时她流露出的那种明显带轻视的眼神,他至今记忆犹新,这说明她不是个势利女人。与此相反,在这世道上对自己物质欲望坦言不讳的人何其稀少: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同时也会包容甚至变态到爱上这个男人的缺点,何况财富地位本就不是坏东西,这个女人不顾虑男的会对她产生偏见,不过表达真实想法罢了,就说这女人势利,绝对的不公平。

这世界说到底,目前还在围绕男人运转,女人大多只能把终身幸福寄望于找个有敛聚物质能力的男人。说起“势利”,源远流长:原始社会的女性同样找狩猎技巧最高明的男性,这样才有心思繁衍后代、整理兽皮、打理好洞穴里的一干杂务。如果说起动物,更是千奇百怪:雄鹊飞过湖面用胸丫子撩起水柱,雄蝙蝠蛾随身带着能散发香气的粉扑儿,中华树蟋揣着酒瓶讨好路过的美眉,孔雀……雌性动物也只青睐最能声色夺人的异性。自古至今,方方面面,其中滋味,既充满欢愉,也写满哀伤。

大家就别再去编排林欢或白依然的不是。现代之所以采用一夫一妻是因为男女比例趋于一致,不像古代动不动就发生战乱,造成大规模死伤男性导致男女数量严重失衡的矛盾。在现今的越南,由于女多男少,多女共用一男不是什么新鲜事。女权主义者看了也先别叫嚣,当这个社会又过渡成女少男多,多男共事一女的情形一样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而且未来几十年内的中国就可能发生。到时候再顺手修改个法律条文也只是大势所趋,道德观爱情观之类的又得大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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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在飞机上飞了快八个小时才接到林欢报平安的电话,他听完喃喃道:“那我这趟岂不是白飞?我越来越像你的跑腿了。”林欢觉得也是,任何人和他接触时间一长都有变成自己跑腿的趋势。这一点他也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为魅力值太高。

“韩无锋和小韩的大哥都来了,到时候肯定要让你过去解释,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只是照常理判断。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解释?林欢听后心里隐隐不安,是了,当初没想周到:如果王小杰被活抓,到时候他把实情说出,韩家如果给这个“杀人凶手”一个辩白的机会,往韩劲锋的帐户一查便会发现什么都没有,很容易就怀疑到自己头上……看来这计策还是不够完美。不过在那种一切只能见机行事的环境下,能办到这步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