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感叹道:“其实他对人间也挺向往的,之前我说要去京城,阿黑还托我给他带些土仪,这下他亲自前来,反倒省事多了。”
这般说来,之前窗边看到的人影应该也是这刺猬精暗里作怪,而非他所以为的歹人。敖印-心底稍稍放心,既然是小胖鸟的旧识,总比那些居心叵测的贼盗要强些。
唯独白啾这副欢欣雀跃的神态令他看不惯,好像那刺猬精比自己还重要许多似的,敖印冷不丁问道:“若你我两家祖上没有婚约,你会喜欢上他吗?”
虽说他一条龙跟个灰不溜秋的土刺猬比起来有点掉价,可这种话敖印不问又不行——他毕竟是在意的。
白啾却有些不可思议,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殿下,您怎么会问这种话?”
继而正色道:“阿黑不过是我一个朋友,您却是我唯一的夫君,二者当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白啾从前还不能清晰分辨其中的区别,但自从两人双修过后,白啾则是完全明了了,事实上也是很容易区分的:会跟他产生肢体牵绊的是爱人,至于朋友,那当然只存在言语上的谈心。
尽管小胖鸟此语貌似垂涎自己肉-体的成分居多,不过敖印-心里还是十分舒坦——至少他垂涎的是自己的身体,而非别人,只这一点便取得优胜了。
敖印将一个水晶包子塞到他张开的嘴里,那包子皮是澄粉揉的,晶莹剔透,连里头包裹的虾仁猪肉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白啾啊呜咽下,一面满足的撑起两腮咀嚼,一面含糊说道:“我之前借了几卷话本子给他,阿黑看得津津有味,还问我该怎么找情人呢。”
敖印才放下的心立刻又提起,紧张问道:“他看上谁了?”
那该死的刺猬妖不会是在故意暗示吧,小胖鸟心机单纯,可别被那人哄骗了去。
白啾露出一副愁容来,“真有看上的倒好了,可他自己的难题都没解决呢。”
原来阿黑虽侥幸变作人身,但不知是否原型是刺猬的缘故,身上有一层细细短短的黑毛始终褪不掉,还扎得慌,这样怎么能找到愿与他共度一生的爱人呢?
见白啾在那唉声叹气,敖印很清楚,按常理他该劝慰一番的,可不知怎的,他反而有些高兴释虑:小胖鸟连他偶尔长出来的胡子都嫌难受,怎可能看上那浑身黑毛的家伙?
他将一只刺猬视为对手,当真是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