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格外静悄无声, 乔歌的说话声很轻, 沙沙的, 几乎要没在中央空调的暖风声中。

喻麦惊讶地坐起身，对上乔歌略弯的黑眸, 心口一酸，举足无措地左右乱看，从小他都是躺在病床的那个，头一次换个角色, 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去叫医生。”喻麦冲到门口, 想起病房里有呼叫器。

乔歌刚要阻止, 他已经按了下去，护士站收到呼叫, 以为出事情了, 很快把值班医生领过来, 到后才知道是误会。既然来都已经来了，病房值班的医生帮乔歌再做次检查。

客气地送走值班医生，喻麦不好意思地坐回病床边。

他声音低柔地说：“你的腿没事，林医生说养段时间就会好，不用担心有后遗症。洛叔叔下午来过，有事得赶回s市，说过两天再来看你，还有你妈妈可能明天会来。”注意到乔歌盯住他的眼神, 喻麦站起身, 对自己乱拍一通, “我都好，你护得很好。”

睁开眼见到喻麦时，乔歌便知他没什么事，只是想听他亲口说，才觉得能彻底放下心。

喻麦看乔歌昏昏欲睡，强打精神，弯腰给他掖好被子，“快睡吧。”

乔歌身体沉重无力，连说话力气都没，他张了张嘴，干脆用眼神交流。

喻麦顺乔歌的视线看去，笑道：“我不累，晚点再睡。”两人对视半天，喻麦认输道：“那我回去躺着，你乖乖睡觉。”

闻言，乔歌眨眨眼答应，看着喻麦不情不愿地躺回病床，等人睡后，才闭上重如铅的眼。

静谧无声，一夜好眠。

第二天喻麦睁眼，见医生在给乔歌检查，动作声音放得很轻缓，应该是乔歌特意要求的。

心口暖烘烘的，他在旁边听着医生对乔歌的叮嘱，暗暗全记下。

给乔歌做完检查，主治医生给喻麦看过伤口愈合情况，做完一系列检查，才出去调整治疗方案。病房里没人，喻麦见乔歌似乎想坐起，翻身下床，他之前脚被崴到，下地瞬间差点跪下。

“我来。”喻麦驾轻就熟地调高病床，“这高度行么？”

乔歌靠枕头坐着，脸色苍白，只是昏迷半天多，整个人看起来清减许多，侧脸线条清晰，五官越显立体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