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这件事你做主,你要是不想做,就找几个生面孔偷袭挂掉肥强就得啦,只要冇证据,福升联也不能出头,只是你就不要想深水埗这块地盘,油麻地也不用想站住脚。”霍东峻看着陈东开口。

“你不做主今天不一样是长乐观塘的扎fit人?做了堂主就不一样?学会感叹人生啦?”陈东笑了一下,对霍东峻的话不以为然。

“你以为我想咩,我这两个月中过的刀流过的血比我三年来加在一起都要不知多出几多,一步步逼出来的。我要不是想做杂志,早就搬去南区住,至少安稳点,可是你既然做咸湿杂志,只要暴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社团找上门,自己冇兄弟,连杂志社都保不住,我总不能天天都叫隔壁的条子馆派人来帮我守门,就算守杂志社,印刷厂一出货,那些社团还不是会上去烧杂志?何冠昌那么威风,不一样乖乖交保护费?

现在好啦,我做了堂主,兄弟几百人,想安稳啦,肥强跳出来想占便宜,我做不做事?我不做事自己当然无谓啦,几个马栏而已,不过钱少赚些,可是那些兄弟们就冇工开,背后会笑你蛋散。你站出来撑,几百人的堂口,在大社团眼中九牛一毛,拿乜鬼同人拼?实力弱你就是有钱赚都落不到袋,当然要想些主意,你以为我中意油麻地的风景啊,想去那里开堂口?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看不见我,躲在角落里发财。”

霍东峻在桌子上划着了zio,点燃香烟说道:

“冇钱还是四九仔的时候,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名,等你当了大佬,就恨不得自己这个身份永远不会被人知。我十六岁那年,我老妈让我去车房去当车房仔,学修车,我去同狗仔波讲完,知不知第二天发生了咩事?听到我不再出来混,那些被我打过的烂仔把智慧耀辉乐仔几个堵在厕所里打,贵利杰更是开口要我跟他,不然就每月交钱,算他罩我。他罩他老母啊,我一个人可以打他五个呀。学校里的屋邨仔拿完照片不给钱,陈豪耀辉几个人单枪匹马去找对方算账,被人打成猪头,平时跟你的兄弟听说你不再混,转身跟了别人。

所以我去了车房三天就返来,跟狗仔波讲要继续跟他,第二天,我就打去学校,把那些扑街一个个打成猪头,打完他们仲要跟他们要照片钱,一人五百块,那些浑蛋被我打的时候都不敢还手,他们全部乖乖交钱上来。贵利杰特意请我喝酒跟我说他那天喝醉酒说错话,为咩?所有人都不惧你能打,他们是怕你头上扛的招牌,你能打,仲有社团帮你撑腰,所有人都不敢惹你。知不知死掉的阿邦,年轻时也能打,后来不再出来混,连老婆都保不住啊。”

陈东将茶杯里早就冷掉的茶水喝下去,望望酒楼外的夜色,说道:“下次讲这种话记得选人多的时候,搞不好福音会请你去传福音,总之就是你去揾水赚钱,社团打架的事我来扛,对不对?”

霍东峻点点头笑了起来:“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陈东朝霍东峻竖起根中指:“挑!你不要当我冇读过书就坑我,文叔说过,社团就像是夜壶,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想屙尿的时候就把夜壶取出来,不用的时候就扔去厕所,你摆明就是想打着社团旗号赚钱,挂着扎fit人的头衔又不想为社团出力。”

“这话文叔对你讲是他说过的?”霍东峻对陈东问道。

陈东抛起一颗香烟叼在嘴里:“当然,文叔很有学问的,上过学堂的。”

“学问你老母啊,这句话是杜月笙讲的,你大佬真是有学问,把别人的话安在自己身上。”霍东峻笑道。

“不管是边个讲的,对不对?是不是拿社团当夜壶?”陈东摊开手,望着霍东峻说道。

“堂口需要我出钱我就出钱喽,我出钱,社团小弟出力,难道不公道啊。”霍东峻笑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