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年也多亏你老表弟照顾,我就这把年纪了,不去连累孩子们了,只要啊——他们能顾住嘴,安安生生过上个踏实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有我照顾怕个啥?”高大爷拿起柴火送进灶台里,红红的火苗映红了高大爷的脸。
“你呀——要多多教育他们,不要作恶,多行善事。”春桃娘在哐哐通通的擀着面条说:“他爹活着做事做的绝,落得啥下场?”
“年轻那阵子办的事不值得一提啊,记得一天晚上,瞎灯黑火的他们十几个出去打野,我听说了也悄悄追上,想偷听听,是去谁家,也赶紧去透个信,谁知道跟了一晚上就是不说去打谁家的野。他们提着盒子枪正准备翻墙过去,我看这情况不对头,就拉拉盛哥的衣襟,悄悄的给他说:‘这是不是娇娥姐家?’他才灵动过来,打着火镰一看真是娇娥姐家,他也是大吃一惊啊,这是我亲姐姐家,这还了得,他才骂骂咧咧的吆喝着住了手:‘日你祖奶奶,这是谁号住的活?我亲姐家也敢动手,我活剥了你们,都他娘的给我滚蛋。’要不是啊,这一家八口人就要死在乱刀之下了。”
“哈哈哈哈……”春桃娘忍不住笑了。“那种年代这种事经常发生,作孽啊——”
“这事我从来没给外人说过。”高大爷又添根柴火说:“盛哥出去拔豁子,我在后边疗治。赌,赌的房子都卖了。”
“恶老雕”天真的问母亲:“我外爷是土匪吗?拿过枪没?高爷爷不是土匪吗?”“憨子娃——净瞎说,你高爷爷的能处大了去了,是个好人。”
“刚开始和土匪差不到哪去,后来解放军来了,你外爷带领解放军打土匪还立了功。”
“你外婆说啥也不来咱家,我来到咱家的第二年,你外婆就去世了,你小还在怀里抱着。那七十块钱还用红布包的好好地,藏在她的木箱子的角里。你高爷爷对咱有恩,是咱的大恩人。”
“娘,我想二毛了。”“恶老雕”撅起嘴:
“他把咱二毛送人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