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外头又等了将近一个钟,宋宝贝总算从里头出来了,他挑的那个图案挺复杂,要分几次才能全部做完。
白知景和井飞飞对这个图案很有兴趣,扒着宋宝贝的衣襟一个劲儿地瞧——宋宝贝前胸偏左的位置上长出细细长长的一根连理枝,枝干上花纹繁复,看起来像是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又像是伤疤包裹下新的枝桠即将破土而出。
“太精美了!”井飞飞啧啧称奇,“再精确的尺子也画不出这样的轴线!宝贝,我能拿收集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吗!”
他说着说着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就往宋宝贝大衣里钻,宋宝贝赶紧把他踹到一边,得瑟地说:“嘛呢你!这还没弄好呢,就是勾了个框,等做完了再让你拍,让你拍个够!”
井飞飞双眼冒光,点头说:“那我拍回去拿最高倍数的放大镜好好研究!”
白知景不太能理解这两人什么审美,皱着眉头说:“我觉得怪丑的,歪歪扭扭,就和被开了一刀似的,你说你纹个刀疤在身上,这不有病么!”
宋宝贝把棉袄拉链系上,捂住前胸那个尚未完成的连理枝:“你懂啥,我乐意。”
白知景反正是不懂,回了家他先是把爷交代给他的小匣子藏好了,接着给应许打视频电话,说宋大宝那个傻逼赶时髦学人去纹身也就算了,还在胸口那地儿纹了个长得像刀疤的树枝,自个儿还挺得意,也不知道顺着这丑树枝就能爬上天了还是怎么着。
“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光羡傻子想飞天!”白知景评价道,顺道没忘夸自己一把,“大宝还说我不懂,就我这审美可是一流的,虽然我缺点挺多,但就是不缺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我这火眼金睛都看不出他那纹身一丁点儿美来,你就知道得有多丑了吧?”
应许抓住了重点,问:“你说大宝的纹身像什么?”
“刀疤啊!”白知景趴在床上说,“反正就怪丑的,看着就起鸡皮疙瘩。”
应许沉吟片刻,突然轻笑出声。
“你也觉得丑是吧,”白知景还以为应许是赞同他的话呢,来劲地说,“我都没法和你描述那是个啥玩意儿”
“傻,”应许笑看着白知景,“真傻。”
“我同意,大宝是真傻!”白知景吧唧吧唧嘴。
应许失笑:“我说你,小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