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事,”应许攥紧手里那个小药瓶,“景儿,你就算有任何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
白知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到应许身边,两只手臂缠着应许胳膊,脑袋靠在他肩上:“我知道的,你肯定最疼我了,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操心。”
应许偏头亲了亲白知景额头:“什么时候开始的?离开学校以后?”
白知景沉默了会儿,轻轻摇摇头:“再早一点儿吧。”
“那是”应许喉头一哽,“是飞飞离开后?”
白知景轻轻“嗯”了一声。
应许搂紧了白知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死亡”这个事实过于沉重,所以什么宽慰的话语都显得太轻。
“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应许心里难受,比他自己连着几个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还难受,“景儿,你是怎么捱过来的。”
以前是个轻轻一磕就要哭的小孩,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藏住了这么多心事。
应许光是想一想都疼,心尖尖上被针戳刺了一样的疼。
“我看心理医生了,医生说我这都是很正常的,还说不要讨厌自己现在的消极情绪,”白知景回想医生的话,反倒来安慰应许,“顺其自然,总有一天我自己就会变好了。”
“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就可以早点陪着你,”应许说,“这样会不会好的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