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抱起小板凳,坐到榕树背后去了。
应许也没跟过去强行解释,继续注视着夜空中高挂的那轮皎洁月亮。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白知景蹑手蹑脚地绕回来,探头探脑地打量应许,瞅着他不像是伤心落寞的样子,于是问:“你真没强颜欢笑啊?”
应许叹了一口气,勾着白知景的肩膀把人揽到怀里:“还不相信呐?”
白知景就纳了闷了,问说:“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儿,你咋不难过呢?”
“难过啊,”应许说,“难过一阵儿就好了。”
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说是心灰意冷也不过分,但应许没工夫沉湎于负面情绪里,怨天尤人对他来说可以算是一种奢侈品。
出了校门,他是英姿的哥哥,是爷的孙子,是景儿的恋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用来难过。
时间管理里头有个很经典的重要紧急理论,对应许来说,让英姿摆脱阴影重新走上正轨、让爷的病痛稍稍减轻一些、让景儿能睡一个满七小时的好觉,这些事情的重要紧急程度远比他自己出一个显赫的学术成果更高。
“方肆有一点说得没错。”应许抱着白知景说。
白知景问:“哪一点?”
“我还有大把的机会出成果,”应许笑了笑,对着白知景轻轻一挑眉,“毕竟我是天才。”
“切!”白知景嗤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你错过了这次,下次啥时候出成果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