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被爷的主治医生叫走了,病房里就白知景一人陪着,他牵着爷的手,下巴轻轻蹭了蹭爷的手背:“爷,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别告诉别人啊,其实我有时候觉着挺丢人的。我知道我爹我爸牛逼,我咋就这么没出息呢?你别看我好像无所谓似的,其实我也挺想让我爸他们为我骄傲一回的。你说我连张奖状我都混不到,我能干啥啊我?大宝马上就出国了,以后连个给我垫底儿的都没了,我是不是挺差劲啊”
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爷看着屏幕,眼珠子一动不动,特别认真。
“我也就敢和您抒发抒发了,”白知景砸吧砸吧嘴,极其严肃地说,“咱俩现在才是一伙的,您替我保守秘密啊,这叫美少年景儿的烦恼。”
“什么烦恼啊,”应许抱着一摞病历进来,打趣道,“少年景儿。”
白知景“嘶”了一声,操起一个橘子砸过去:“你他妈偷听!”
应许抬手接住那个小橘子:“你这音量开的比ktv音响还大声,我用得着偷听吗?”
“我那不是怕爷耳背听不清吗?”白知景臊得慌,瞪着眼睛问应许,“你偷听见多少了?”
应许耸耸肩膀:“没多少,就听见最后七个字。”
白知景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许没听见关键信息。
“少年景儿的烦恼。”应许戏谑地重复了一遍。
白知景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声明一下,是美少年景儿。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应许乐得不行,拿橘子在白知景脑门上滚了一圈:“你这脸大的够跑两圈八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