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才强忍下那种把她抢回来,按到身下欺负的想法。
接受她跟哑巴动作亲昵一点,或者,她的视线被他吸引已经废了他很大耐心了。
午夜出去找他,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可他承诺过她,同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再做第二遍了。
哑巴房间没有锁门,似乎就像是在等她过来一样。
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儿,捂着鼻子呛咳了两声,立即转身出去要呼吸新鲜空气。
刚转过身,手腕就被攥住了,力气不是很大,是她一甩就能甩开的。
哑巴:“抱歉,我刚刚抽了几支烟,我们去阳台。”
鬼卿捂着鼻子:【他这哪儿是抽了几支?是几盒吧。】
系统:【不多不少三盒。】
果然好感度高起来,她一点儿行为,就能对他造成很大影响。
来都来了,还是再让他死死心吧。
鬼卿甩开了他的手,没让他再碰她,但却去了阳台。
哑巴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心,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紧跟了上去陪她走到阳台。
她正趴在栏杆上,呼吸新鲜空气。
哑巴手里抓着栏杆,因为太难过,手一直都在抖,他压住喉咙里的沙哑问她:
“你生我气了,是因为早上我擅自把你抱上床么?”
鬼卿态度恶劣:“你嘴里有烟味儿,很难闻,我不想听你说话。”
哑巴一慌:“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刷牙,很快就好。”
“衣服也换了。”
“好,我很快回来。”
她能听见哑巴在病房里的仓促脚步声,太黑了,鬼卿打开阳台的灯,叹了口气。
系统:【大人,您这样能行么?】
鬼卿:【不一定,应该是可行的。】
系统:【要是他好感折腾了半天还不降,咋办?】
鬼卿:【再说吧。】
哑巴对她挺好的,在这个世界她就怎么开心过,但这半年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每天都玩的很开心。
要是他不主动放弃她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哑巴换了身衣服,刷了好几遍牙,确定没有丝毫烟味儿了才敢过来。
“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抱你了,也不拉你手。”
鬼卿侧过身来,看向他:“不是这个原因。”
哑巴低声地委屈求全:“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鬼卿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原因。”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哑巴感觉从头到脚,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嘴唇有些哆嗦:
“什么…意思……”
鬼卿换上不耐烦的表情:“就是我以后不想再跟你玩了,懂不懂?”
系统:【大人,他表情看起来有点儿惨啊。】
鬼卿:【本座不瞎。】
她的不耐烦刺痛他了,哑巴强颜欢笑地低下头:
“没事儿。”
但没一会儿,伪装的无谓就撑不住破碎了,他又抬起头来,嗓音带上了哽咽:
“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
“你还给我量体温……找医生,趴在我的病床边睡觉……”
鬼卿面无表情:“原因太多了。”
“我不喜欢你留长发,因为看起来很娘炮;不喜欢你做的饭,因为难吃的要死;你给我剥虾的动作我不喜欢,你带墨镜很丑……”
“各种原因,你问我要多少我都有。”
系统小声地提醒:【大人,ooc百分之二十了。】
鬼卿:【知道了。】
哑巴颓然地望向她:“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改…头发我可以剪,菜我可以学,剥虾可以用机器,墨镜也可以不带……”
“这些…都不算……”
他攥紧了旁边的栏杆,原来心里的痛是真的可以传遍全身的。
眼里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要往外流了,他赶紧不动声色地擦去了。
鬼卿转眼又变了褂: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把我杀了,就这样,我害怕你了,行么。”
对,她就是蛮不讲理,想尽一切千方百计地甩掉他。
哑巴听见这些,难过地已经站不住了,只有蹲来,才能缓解心脏传来的像绞碎一样的剧痛。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真的憋不了了。
只能拿双手紧紧捂住脸,好像这样就能看起来不太狼狈一样。
他哽咽着:“时安若……”
“你不能这么糟蹋我对你的喜欢……”
鬼卿皱眉:“那就别喜欢我了。”
她说完这句话,没再说别的,留下他一个人在阳台狼狈地像只落败的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