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强烈的太阳光线直直刺进我的眼,我尝试了好多次,才把慢慢把眼睛张开。
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全身都疼,特别是后脑勺,火呲燎的,使劲摇摇头,一点一点模糊的回忆慢慢浮现出来。
昨天晚上我好像跟人打架了,我记得我用半个啤酒瓶子砸了一个男人的脑袋,然后场面就变得很混乱,好像打到最后我就一直在哭,抱着一个人哭,而且哭的很伤心,似乎我跟那人说了很多话,可是死活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我跟他说了什么话。
尹大壮和他媳妇听见我起床声音,一块儿冲进了我的房间,尹大壮似乎睡眠不太好,他的眼睛红红的,但是力气却有增没减,他一进来就拍打我的头:“你行啊你,越来越野了都学会喝酒了还喝得烂醉”
“哎哎,你别拍我脑袋,特疼”我捂着头,跟尹大壮嚷嚷,这人也真是的,上来就照我脑袋打,打傻了有他什么好
“你给我说清楚,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逃课了”
“当然逃课了”我推开尹大壮的手,“昨天心情不太好,借酒浇个愁。”
“你他妈的不缺吃不缺穿的,你愁个屁”尹大壮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拍我的脑袋。
“我我化学学不好,愁啊。”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今天的课也不用上了”尹大壮气的,手都抖了。
我叹了口气,干脆实话实说,他们俩总不能杀了我,“一般到了我这个年纪,不是为了学习,就是为了感情,你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这点事还不懂情伤,受过情伤吗”
尹大壮终于愣住了,他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骂我:“情伤”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你们不用安慰我,我喝点酒就忘了,那什么,没事儿我去上学了啊”
“你站那儿我还没问完呢”
“怎么着你现在要教训我那今天的课也耽误了。”
“你”
趁尹大壮犹豫不决的当口,我妈赶紧拉着尹大壮,劝道:“有话晚上再说,先让她上学吧,一会儿又迟到了。”
我不想再与他们俩纠缠,火速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一脚踏出门去,又想起一件事儿:“诶,昨天晚上我怎么回来的啊”
“你同学送你回来的。”
“哪个同学”我心里隐约有点发慌,但还是问了出来。
“陈尘”
“咣”我用豹一样的速度甩上了家门,把尹大壮和他媳妇儿的后面的话死死关在屋里。不想再问下去,也不想再听下去,我现在已经怕了听见陈尘这两字儿,尽管我已经在想办法阻止悲剧重演,但是依然感觉我们俩离那道万丈深渊越来越近,我想逃脱宿命,却不知道该如何逃脱。
仓皇逃出家门,以为可以暂时躲避纠结,谁知道一出小区就看见了我的宿命。他骑在单车上,一只脚蹬着车,一只脚踩着地,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我,似乎等了很久很久,像一座风干千年的望妻石。他这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讨要人情呢我看了他一眼,装作没事儿似的骑上自己的车子,我管他来干嘛呢。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同步蹬车往学校的方向去,那种默契就像是浑然天成,我不得不承认,全世界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在我身边干嘛,都让我觉得熟悉亲切自然,仿佛我们俩就是一体的,就是人们传说中彼此的另一半儿,只可惜这么合适的另一半儿,很多人寻觅一辈子都寻不到,我来来回回遇到了两次,却始终不能跟我的另一半儿合体。
车过半程,我们俩都忍不住,竟然同时开口。
“你昨天”
“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