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生这时候还捂着鼻子了,被踹这一脚,就往侧面捣了两步,站住了,指着毛毛就骂。
一见崔福生被踹,他们班的人立刻就毛了,也都纷纷要上前打毛毛。
我们这些人就一下子都挡在了毛毛的前面,跟他们班的指着对骂。
体育老师还在前面走着,一听到我们这又骂起来了,就对我们大喊:“还打是吗。给你们一个个的都记上处分,让你们还打!”接着,又指着奎子他们喊:“还有你们,一会儿知道你们是哪校的,一块儿再办你们!”
他这一说处分,还真管用,立刻我们这两拨人就都老实了。
我们这么多人从后操场出来,还引得在中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都往我们这边观瞧。
我这下算是心里哇凉哇凉的了,这一被体育老师带走,班里的课上不了,班主任肯定得找,这一来,我感觉,弄个最轻的也得是请家长啊。我姐那可是刚立完保证书的啊。这不是要我命吗!
意外的是,我们并没有被带到教导处,而是被老师带到了位于中操场锅炉房后身胡同尽头的器材室。
这里既是器材室,也是体育老师的办公室。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就是到器材室的仓库拿个篮球、铅球什么的。
这个办公室很小,也就十多平米的样子,里面直对门口的墙根就放着一张行军床,床前是一个简陋的木办公桌,说是办公桌,其实就是以前校舍替换下来的旧书桌。我们学生都不用这样的了,没想到,我们这个老师还在用着它。
这间屋子实在是空间狭小,进来都招不开我们这么多人,索性,就是几个领头的进来了,我当然算是领头之一了,所以我也跟进来了,其他的人就在门口守着,“听候发落”了。
体育老师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翘着腿,点起了一根烟后,问我们:“现在说说吧,谁挑的头,怎么回事,告诉你们,都说实话啊,我这是第一关,要不,一个个的都给你们送教导处去。”
杨明先说的,他这一说不要紧,我一听,原来这里面还就有我的事儿。当然,杨明是没有说出我来了。
“我们班这节课不就是体育嘛,课间就都没回班,都在后操场那待着,麻痹的,崔福生带着帮人上来就指着我……”
杨明还没说完,体育老师就把他拦下了:“听,打住,说就说事儿,别带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