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拖鞋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还没等我再说话,就又说:“其实吧,这事儿,就我大哥自己也能办,不就是文星么,当初文星还不是跟我大哥平起平坐么,别看他现在摇了,以前那就是跟在我大哥他哥大老狗屁股后面混的。”
当时,我也不确定他说的那个二嘎子有多能耐,但是,他一提大哥,我倒想起了喜子和他所谓的那个大哥付春。
“你把你那大哥说的那么牛逼,他都出来了,咱嘛时候办付春跟喜子他们啊?”我问他。
“咳,付春那不就是个傻逼么,他不就是仗着对倒儿么,告诉你,现在西大街的那帮玩闹不行了,总让文星压着,连苏小儿现在都完了,就更别说对倒儿了。”臭拖鞋挺不以为然的说。
其实,我知道,臭拖鞋也是对那个付春心存芥蒂的,动付春那有那么容易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西大街的玩闹们现在沉寂了一些,但对倒儿、单吊儿他们那帮人那也是在西大街一带根深蒂固的玩闹,文星就是再牛逼也不可能踩过界,别看现在文星之所以能能得瑟一下,还是他手底下能人不少,像花子、褶列他们,若是但论文星个人的水平的话,我感觉对倒儿却一点都不输给他。
文星就是那种你捧着他,他就有些找不到北的那种,说白了就是个混不吝的,就是靠着胆儿大,打架不要命才能立得住脚,但混社会你手头硬,能打只是占一方面,你还得有脑系才行,像对倒儿那样阴鸷的人我觉得迟早是会取代金宝的地位的。
金宝现在又犯事进去了,我就纳闷,像他们那种人不折腾就会死么,刚出来没多长日子又得进去吃牢饭了,西大街的事情都是由幺鸡和对倒儿打理的,单吊儿那就不是个成事的主儿,你金宝在的时候,让他打个头阵可以,反正就是得有个指挥他的人,要是没有能镇得住他的,那单吊儿也就是个打手而已,冲锋陷阵行,真踏实点儿干点儿事儿,就他那种人准得弄砸了。
话说回来,我其实真不打算掺合这种事,更不希望我表哥跟着裹进去,不过,我也相信我表哥的脑系,倒是对倒儿在这方面和我表哥有些相似,有勇有谋,做事分得轻重,现在的有些玩闹也不同于以前我对玩闹的认识了,打打闹闹那一般都是我们这群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小混混们的事了,只要是能混出些名堂的到后来基本都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了,而且,大部分的人都着手建筑行业了,好像建筑行业就是一块大肥肉,引得这些有地位的大耍儿、玩闹们都往里钻。
表哥、孙龙友他们就属于最早“下海”的那一拨人了。
正所谓大浪淘沙,后来我也看见过不少以前牛逼哄哄的身上刺着龙描着凤的那些玩闹们,不是给人开出租挣点儿辛苦钱,就是拉着一车柿子、西瓜什么的扯着嗓子在街边卖,所以说,后来真正玩儿起来的那都是武力与脑力并存的,一味的靠蛮打蛮干的我还真没见几个后来混出人样的,当然,这也只是后话了,在当时那个年代来说,玩闹们多数还是停留在面子上,打个架,吊个小女儿的还都自以为挺有面儿的。
我还正想着怎么回答臭拖鞋的时候,他就俩眼直直地瞅着我,问我:“哎,就让你给递个话,我大哥还等着信儿了,你只要把话递到了就行,行的话就明天,见面儿的地方你也熟,就是棍儿b干活的那家海鲜馆。”
“我表哥这些天都挺忙的,我看有空的话,回头跟他说说的。”我说。
“咳,再忙不是也得吃么,耽误不了你表哥多少功夫的,你就给他带个话,就说二嘎子想跟他见见,没别的,喝点儿酒,交个朋友。”臭拖鞋说话的语气让我不容反驳。
“那行,我看吧。”
“墨迹。行,那就先这么着了。”臭拖鞋说着就一搂我,说:“咱哥们儿也有日子没在一块儿坐坐了吧,你一会儿叫上四辈儿、坤子他们,咱一块儿喝点儿去。”
我瞅了臭拖鞋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那几个秃顶的混混,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