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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曹品要是都不在,难道我们要一直一直吃胡萝卜?”

以后?

可他们哪有什么以后?他们剩下相处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会到。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提早离开。

她站在一边,一边帮他洗菜叶子,一边在心里对自己重复了一遍。

一定要提早离开。

……

下午,李维多又忽然多了非常多的工作,许尽忱好像把整个公司的活都压到了她身上,多到她哪怕拔下一根汗毛,吹出猴万个也做不完。

他说要让她走不了,还说得那么狠,到头来就用这种幼稚办法?

李维多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就觉得有点生无可恋,又有点好笑。可他打错了算盘,她现在是一个巴不得被辞退的员工,工作是她的情趣,迟到早退是她的责任。

她索性连卡都不打了,跑到壬羡那借了车。烟瘾上来,天桥下的流浪歌手和她很熟,分了她半根抽过的香烟,又匀了她半包碾碎的罗汉果。

你看,人就算身无分文,也能活得很好。

到底是多高的工资,才值得你出卖自己的半辈子?

她就这么叼着别人的二手烟,开车回了公寓。彼时已是夕阳西下。她还没到她破败的小院,就见路边,他们的居委会大妈,一手揪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年轻男人的耳朵,一手大幅度地晃着一条……黑色内裤???正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

“小赤佬有手有脚,干啥不好,开火腿店?做阿飞?还敢给阿姨留电话号码?还全套包夜800块起?当阿姨是啥人啦?啊?”

“……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年轻男人被她揪着耳朵,一边疼得满地跑,一边还要较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