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恶心的称呼……怎么可能喊得出口……

于是凌白干脆省略了寒暄,倾身过去,吮掉了他唇上残余的血液。可能力道有点大,分离的时候,发出清晰的“啵”的一声。有点尴尬。凌白想要装镇定,可他的余光已经看见凤杨在脱衣服了。

凤杨脱下外袍和靴子后爬上了床,凌白吓了一吓,他是不是给了人错误的提示。那头凤杨已经盖好了被子,胳膊一伸将他拉了过去,“好了,睡吧。”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辰。凤杨本就是整夜失眠才忍不住过来找他,现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也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

凤杨很快就睡着了。连睡梦中也是唇角微微扬起。

凌白低头看了会,忍不住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看他没什么反应,然后又探入舌尖,小心翼翼地刷过每个角落,直到将他口腔里的残存的血液都扫荡干净,才心满意足地翻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白醒来的时候,凤杨已经不在了。说是一大早就被凤启帝叫去宫里下棋。

府中无人发现昨夜的异常。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七皇子,要是被人撞见他跟当朝太子躺在一张床上总归不太好。

直到下午,凤杨都没有回来。凌白去假山后面的小屋子探望了下苏汀兰,她拿着自制的几根磨细了的长铁棒,似乎……是在给心上人织毛衣。精神头不错,神采奕奕的。很显然,顺利的话,不久之后她的心上人很可能会套上一个麻袋。

凌白没打扰她,往她窗台上搁了盘桂花糕就回去了。

路上忽然飘起了雪。絮絮的白,还未落到地上便已消融。雪越下越大,他不由紧了紧身上御寒的斗篷,那无尽寒意却是入骨袭来,连牙关都在打颤。

“七殿下,是太子殿下吩咐我们来的。”

有人扶住了他的身子。是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们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凌白觉得自己体温连同气力都在一点点流失,刺骨的雪花一片片落到他的身上,他却毫无察觉。他狠力掐了把手心,企图唤回一点神志。没有痛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