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蹙眉冷道:“一员带兵副将,偏要穿的花花草草,不伦不类,有失武威。废话少表,还不拔剑!”
曹励把衣搭在椅背,啧啧两声,常二爷火气挺大,也不晓谁开罪他了,才持柄摆好架势,常燕熹的剑锋已逼近胸前,他急忙一个鹞子翻身堪堪避过,不由暗自叫苦,提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付。
便见得:跨开两足宽,踢起连环腿。低徊平与地,反仰欲抬高,剑弹金星落,柄晃千条蟠,仙人指路,浪子回头,青龙摆尾气昂然,罗汉降龙势恢宏,曹励使个金雁横空,二爷施以白虹贯日,撒把落花流水,扭腕迎风掸尘,转背燕子啄泥,俯腰大鹏展翅,盖顶风卷荷叶,伸臂海底捞月,尖刺地嗞嗞钟鼓齐鸣,锋指月华华金玉满堂。
曹励往后连退数步方停稳,抬袖抹去满额热汗,只觉虎口阵阵发麻,剑柄都难握住,笑喘着道:“我输了,二爷手下留情!”
常燕熹的背脊亦滚满汗珠,冯春早把衣裳洗完晾起,去备了盥洗的热水,还有一壶龙井放在廊下,自回房睡觉去了。
他俩擦拭后,坐在椅上吃茶,茶不凉不热,入喉正宜,曹励感慨道:“春娘是个好女人。”
常燕熹一饮而尽,再倒一盏,语气很淡:“引火烧身,她你招惹不得。”
“有何招惹不得。”曹励不以为然:“她颇有姿色,事事样样做的恰如其分,见人三分笑,接物七分礼,能言善辩,落落大方,会缝绣,会厨艺,待我殷勤小心,她一个丧夫的孀妇,嫁于我堂堂四品将军,怎么讲来都不亏待。”
常燕熹一语戳心:“想想你娘可答应。”
曹励立时哑口无言,半晌叹息道:“是我无福气”又瞥他两眼:“可惜,若春娘不曾嫁人,和二爷你很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