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舀水盥洗完手面,躺回床上,昨晚赶工一口气做到天亮,又和那些女眷讲了半日,精气神仅凭一颗赢利心吊着,此时只觉眼睛酸涩,浑身软绵,交待潘衍看顾好巧姐儿,阖目便睡着了。
潘衍从袖笼里掏出个桃木小剑,平常念书累后削着玩的,送给巧姐儿,静观她变化,哪想巧姐儿倒很欢喜,坐到一边自个玩耍半天,又来拖他的手,拍着肚皮饿了。
潘衍见冯春睡意深沉,不见醒来,遂带着巧姐儿去买饭吃。
常燕熹恰如厕回舱,两厢碰面,潘衍淡淡施礼,他亦漠然领受,看他们走远,思忖那毒妇不用午饭,躲在舱里不晓在做什么。
曹励对她似乎起了意,这毒妇若闻听后,会是喜还是怒,他得警诫她勿要痴心妄想。
蓬蓬蓬叩三下未见应,把门钮绕圈一转即开了,他闪身而入,冯春躺在床上,侧身朝里熟睡。
常燕熹往床沿一坐,看她把薄毯踢蹬一旁,只着轻薄的姜黄织纱短衫长裤,一脉曲线柔婉高低、如山峦起伏。
她乌油髻散乱的碎发贴住修长的颈子,衣襟菊花扣解散几颗,露出一抹白肤,鼓鼓往下是细腰身,两条修长的腿儿交叠。
她素不是纤质弱柳女子,该有肉处绝不吝啬,并那股子风情月意的娇态,从头到足,引人痴念贪长。
这正是: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