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抬起头来,这潘莺嘴儿的滋味,也是又烫又鲜的。
潘莺抓紧他衣襟,气喘咻咻地:“不能白被你占便宜去。”
“十两银子。”他心情大好,亲她挺翘的鼻尖一下,嗓音悠懒,就让这毒妇占回便宜。
潘莺摇头不肯,抓住他的手掌掳起袖子,腕戴着一只羊脂底秋葵黄的汉玉镯,她褪下来拢进袖里。
“还有巧姐儿。”她嗓音软的要滴水:“你还要给巧姐儿个礼。”手触上他腰间革带,摘下一枚双鱼翡翠坠件儿。
“人去哪里了?”潘衍站在槛前,一会儿看烟火,一会儿抱肩四望,寻着熟悉的人影。
潘莺一把推开常燕熹,抬手整理发髻,摇晃着腰肢走出墙角,潘衍耳聪目明,闻声迳来,望着她背后黑影成团的巷道,淡问:“你在那作甚?”
“白日里耳坠子落了一只,方想起似乎落在这里,是以过来找找。”她拽住他的胳膊往房里去:“穿得这样单薄,还出来受冷!”
“等饺子等得人不见,可不要出来寻,这时候野狗最多,闻着门里香味儿到处打探,当心被咬一口。”
“可说什么哩!”
姐弟俩玩笑着迈进槛内,“咣当”阖紧了大门。
常燕熹从暗处走出,深吸口寒夜的凉气,站在街上直看罢烟火,才坐进马车里,福安忙命赶车进宫。
马车轱辘碾着满地烟尘跑将起来,他轻揉眉宇间的疲倦,片刻后,不自觉摸向腕间,空荡荡的,再触及腰间革带,翡翠坠件儿也没了。
趁他色欲熏心时,皆被摘了去,此两样可比她的欠银要贵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