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常燕熹怒极反笑:“关于潘莺阿弟之事,还得麻烦龚大人亲自去与她说个明白,免其因误解而生非嫁你不可之心。”
“嫁我有甚不好?”龚如清道:“总比跟着你守活寡要强。”
“跟我守不守活寡与你何干!”常燕熹冷笑:“你若愿娶她为正妻,我也不恼,还要敬你,随她嫁你,再要奉送一份厚礼。但若这般无功无劳,被你白捡了做妾,来的容易,待新鲜劲儿一过,日后也不会珍惜,倒不如跟着我还有几分真情。”
龚如清一时无语,默少顷才问:“若我执意纳她为妾,你又能如何?”
常燕熹语气不疾不徐:“我就恭请皇帝指婚,娶你妹子就是,让她尝尝什么是守活寡!”
龚如清顿时神情变色,眉梢轻染怒意:“怎地如此无耻!”
“彼此彼此!”他勾起嘴角:“你又好到哪去!”
龚如清低声叱喝:“我定当向皇上如实禀报,你休想奸计得逞。”
常燕熹笑了两声:“昨日皇上还问我可有意东厂督主之位!我若要娶你妹子,不过举手之劳。龚大人好自为之吧!你若娶潘莺为妻,我俩恩怨一笔勾销,你若不愿,三日内同她讲明,否则我定不饶。”
语毕不再多说,见云散雨霁,天空挂起一道彩虹沿,便踩着汉白玉石阶大步而去。
龚如清仍站在原地,蹙眉凝神许久,直至大殿空荡再无人声,他方默然离开。
且说这日晨时,潘莺寻到恒兴号绸布店,她的绣品寄在这里卖,掌柜拨着算盘噼里啪啦半日,才把银钱结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