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金凭火炼方知色,与人交财便知心。
福安提着红笼立于踏垛,暗瞧他神色不霁,也不敢相催。
常燕熹皱起浓眉沉吟,半晌后才冷淡道:“走罢!”
他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很快消失在朦胧月色里。
再说这日,潘莺看暖律暄晴,便坐在院里盐腌一盆嫩春笋,巧姐儿小指头在盐罐里蘸了蘸,放嘴里舔了舔,咸得直吐舌头。
潘莺噗哧笑出了声,听得院门被推开,放眼望去,是常燕熹大步走进来。
她不笑了,低头垂颈,撮把盐往春笋上继续搓抹,巧姐儿跑过去,苦着脸把白晶晶的手指头给他看,常燕熹笑了笑,从袖笼里掏出两块桂花糖。
巧姐儿喜笑颜开,接过桂花糖,谢一声常老爷,蹦蹦跳跳往屋里去找燕十三。
常燕熹见潘莺不睬他,索性撩袍坐她旁边,没话找话:“你怎给巧姐儿吃盐,会把嗓子齁哑的,女孩儿家家,哑嗓子寻不着婆家。”
潘莺一言不发,抱着盆子站起往厨房走,他跟进去,因着高大魁梧,厨房狭窄仄逼,愈发像座山堵在门口。
潘莺叹口气,无奈看向他,问道:“常大人此来何事?”
“带你去个地方!”他拍拍衣袖蹭到的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