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莺抱着巧姐儿、和董氏姐妹在明间喝茶,她们每日都会来坐一会,听些讯儿再走,这日也如往常一样,准备走时,福安匆匆拦住她们:“爷醒了,要你们进去喛!”
巧姐儿最高兴,就要往房里跑,被潘莺一把拽住小胳膊:“淘气!”董氏姐妹随在她们后面。
福安打起帘子,一入房,浓浓的苦药味儿扑向鼻息间。
没有点灯,窗外的清光透进来,一半明一半暗,床榻处影影绰绰地,待走的近了,见常燕熹半卧着、未穿里衣,赤着胸膛,绑裹几层厚厚的纱布,依然有血渍洇出来,他面色苍白,没有表情,眼神很犀利。肖姨娘坐在榻沿边,一手托瓷碗儿,一手捏勺,正在喂他吃药。
潘莺牵着巧姐儿,和董氏姐妹给他见礼请安。
常燕熹抬眼,瞧到巧姐儿也悄悄在看他,视线相碰,她咧起嘴儿笑,他伸手,扯动了伤口,眉宇微蹙,叫她近前来。
巧姐儿跑到他身边,歪着头问:“老爷的伤愈全了?”
“叫姐夫。”他索性接过肖姨娘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巧姐儿乖乖地复问:“姐夫伤愈了?”
常燕熹不答,反沉声叱责:“这些日怎不来看我一次?没良心的,枉我平素这般的疼你!”
巧姐儿委屈巴巴:“我和阿姐日日有来,他们说姐夫伤重,总是在睡觉,不让我们惊扰您歇息呢。”她用手指戳戳纱布的血渍:“还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