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道:“幸得你还顾忌阿姐,但得我死,你看她还能独活!”
潘衍面色微变:“你不敢!”
常燕熹冷笑:“你不妨一试!”
潘衍盯他半晌,忽然站起身朝门帘走,快至屋央,将手中折扇往后一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朝他胸前掷来。
常燕熹眼明手快丢出茶盏,两物在床沿交碰,豁瑯瑯跌落地上,一声脆响,摔成几半。
他吸口气,伤处一阵痛楚,而潘衍沉着脸色掀帘往外走,潘莺恰过来,见他神情不霁,问道:“怎么了?又和他吵嘴?你莫再气他,气的伤口挣裂了,总不见好!”潘衍听这般说,冷笑道:“别让我说出什么话来!”把门帘子一甩,头也不回地去了。
潘莺险些被晃荡的帘子打到,唬了一跳,进房道:“阿弟怎生那样大的气,准是你说话刺他不爽!做啥总要惹他!” 弯腰收拾摔破的残物。
常燕熹倒笑了:“他要连我几句话都承不住,还是勿要在官场混了,保准会气死!”
潘莺洗过手,到床沿边来替他换药包扎。
常燕熹看着她纤白手指兜着纱布在自己胸膛前缠缠绕绕,思绪也变得纠结,想起前世里,每逢受伤回府,她都不愿见,谓之惧血,他真傻,竟还深信不疑。
哪里惧血,是根本不在乎他。
两世得见同一人,无论德性品格、言行作派却大相径庭,怎会这样!他很难理解,从来都不是深谙女儿心的细腻男子。
婆子送来燕窝粥,潘莺端了,用调羹划散热气,一勺勺舀了喂他,他揣度地问:“你很欢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