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荆方颤声道。

岑开致说得这些,他都承认,就算其他的都不论,只他故意接错了骨,害得嘉娘跛足这一条,他这辈子都无颜再面对她。

临安的雪细巧而轻盈,即便积了一夜,也没不过脚背。马车悄悄的辗出两道雪辙,一路往西北去了。

沈平与胡娘子皆在囚车之中,上无顶棚,四面是风,不过在地牢中困了那么多日,能出来透透气也好。

劫狱本是死罪,不过那算是个局,胡娘子就同沈平一道罚入了奴籍,原是被流放去了岭南。

泉九留了一丝怜悯,改笔也是去了川陕,等他们二人到时,虞大人那厢估计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沈平也不至于遭人报复。

两人启程时刚过完年,不过还没出年节,空气中还都是鞭炮硝烟的余味。

泉九这几日歇得好,养得是唇红齿白,与这囚车里的蓬头垢面的胡娘子一比,倒是他更清秀上几分。

泉九将一个包袱塞了进去,叹口气道:“江夫人给你们准备的,路上吃吧。”

说着又吩咐押运的官兵,道:“有个女娘是麻烦点,兄弟几个照看些,回来请你们吃酒。”

沈平知道他这几句话能有大用处,连声的道谢。

泉九却并不耐烦听,翻身驾了马车就要去佑圣观接瞿青容和瞿夫人回家,晚上几人说定了,还要去小江府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