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
废太子经不起细查,混帐事早已经做得罄竹难书。
暴君只是没料到,把他送到寺庙里修身养性,他都能这么不安分,实在枉为皇长子,白贪了这么个好身世,干的尽不是人事儿!
暴君仰天长叹,呆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在手炉上的那只手也长久不动弹,有一只指头都热得发了红。
“皇上?”刘高忙拿开手炉,执起暴君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吹凉,“皇上可是想歇息了?”
“刘高啊,叫太医署给朕备一剂牵机药。”
刘高吓得身子直抖,颤声道:“皇上这是……”
牵机药乃烈性毒药,服之浑身抽搐,最后头足相近,状如弯弓。
他伺候暴君这么多年,只见暴君赐过一次这种毒药,服毒之人死状之凄惨,至今想起还让刘高毛骨悚然。
“老三死不瞑目啊!老三这孩子虽然资质平平,却最为孝顺。他刚满十六,朕还没来得及给他赐府邸呢。朕一直觉得他是最长命百岁的那一个,没成想居然走得这么早……”暴君一度哽咽。
刘高闻言湿了眼眶,他从暴君即位后伺候至今,眼看着暴君越来越有老父亲的样子,欣慰之余也替他感同身受地心酸心痛。
暴君疲惫地摆摆手:“去吧,那混账东西留不得了。”
他亲自提着鸳鸯酒壶往外走时,看到弱柳扶风的虞妃跪在清风殿外瑟瑟发抖。
大冷的天气,她穿一身素白,连个斗篷也没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