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一步步朝北境走去,笑着笑着面部肌肉越发扭曲。曾经备受尊崇、人人畏惧的北罔山云真人,竟也落得个败走北境的下场么?

“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云渊面前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白发的冷寂修士。

“秋——虞——良!”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白衣修士的姓名。

“云渊,”秋虞良抬起手,灵力化作长剑,“几百年过?去了,你多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够本了。如今,且安息吧。”

“安息?哈!”云渊拔出剑,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秋虞良也会?说场面话了,不错不错。谁人不知死在你剑下的人尽皆魂飞魄散,安息?笑话!”

秋虞良并不多言,抬手起势,方圆万里的灵力尽皆在手,化作一柄破空长剑朝云渊直直劈砍下去。

云渊使出浑身解数抵挡,却在那一剑下骨肉尽碎,经脉俱断。他不可思议地望向秋虞良,边吐着血边惊道:“不,这不可能——”

秋虞良没有停下,他抬起双手,蓦然间,云渊发现整个北境都在震动。水声,海声,不,不是北境,是北海……

北海?

云渊望见本该掩埋在北海之下的殷针一根又一根地朝他涌来。像光,千千万万缕,他看不清。

红色的针,红色的天空,红色的云。

数以亿计的殷针扎进了云渊的身体。血肉分?离又重组又?分?离,云渊像烂肉一样瘫下,又?如腐泥般被重新组装。

眼珠暴裂,骨碎肉末,或许过了一天,或许过了一年,云渊化作了一滩烂浆,再也聚集不起来。

秋虞良望着那滩血水,露出了抹羞涩的笑容。

“阿幽,你看,我替你报仇了。再没人能分隔开?我们。今晚,我还要睡在你的院子里。”

他第一次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要跟偏幽在一起,没有用母亲的生辰或自己的伤痕作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