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德妃直觉要遭,可现下被人看押,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只能寄希望于贤王能有所察觉。

可惜这本就是许清雅给德妃设的套,不光是德妃,连带贤王她也没打算放过,所以直到李忠从柳四喜屋中搜出药包,将证据呈到惠仁帝面前,宫内宫外仍是一片风平浪静,而进京起就未能踏出四方镖局的宓葳蕤,终于在今夜,被贤王迎到了王府内。

喻晨打算得很好,他计划先呈上许家通敌的证据,若此时惠仁帝有个万一,再让宓葳蕤立刻进宫,总得让惠仁帝留着一口气写下遗诏,如此才能名正言顺。

宓葳蕤站在院中,月色如洗,浓墨的夜幕中星子闪烁。

帝星正在陨落,已无逆转的可能。

“国师大人,许妃动手了。”石竹递上茶盏。

“我已知晓。此事毕,你便去仁济堂做事吧。”宓葳蕤背对着石竹,话中稍有劝说的成分。

“贤王倒了还有端王,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领。”石竹很是固执,“我入宫,便是为了报恩,结果未料恩人被害。既然报恩不成,有报仇的机会又怎能心安理得地装作不知。”

宓葳蕤本想用师父的名义让石竹收手,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固然可以说师父不愿看到石竹因报仇而身处险境,但他并非窦章也不是石竹。

有些话,当由师父亲自说,然而师父早已仙逝,也是因此,才会让石竹在得知真相后打算报仇。

至于石竹,即便他身份比石竹高,也不能左右石竹的想法。

既然如此,还不如成全石竹。

“端王与贤王到底不同,许清雅与李慧茹,许家与李家,前者可比后者更精于谋算。如今许清雅为了陷害贤王用得上你,待贤王和德妃一倒,你作为知晓内情的人,迟早会被灭口。”宓葳蕤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