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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觉尴尬得脚趾抓地,匆匆告别便退了下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敢来见过羡宗,生怕再次看到林溪辞会让她想起今日的不堪。

而之后的日子里,林溪辞表现出了心思细腻,办事精明的长处,深得羡宗宠爱与信任,短短数月便爬上了闲置的御史大夫之位,代天子监察百官,慢慢的,手上也开始染了血污。

一日羡宗闲来无事,打了林溪辞去为太后请安,待人走后,便问桓一:“你觉得朕把林溪辞提拔到御史台是福是祸?”

忙于低头研墨的桓一答:“奴才以为,林大人太过年轻,涉世未深,心思便是单纯的。皇上是想多历练他,早日磨成这把维护皇权的利刃为己用,对林大人来说,早些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也是好的,天真烂漫的人只能活在民间,而难立足朝堂。”

“你把朕想得太伟大了,至少在这件事上。”

彼时羡宗铺了张上好的云锦宣纸,提笔伫立许久,都未想好如何落笔。

时间久了,蓄在笔肚的墨汁滴落下来,砸在纸面,形成了一个类似血迹的晕痕。

墨迹向外扩大着,晕湿了大片,白纸黑墨,惹眼得很。

羡宗喃喃自语:“也许,只是想把他弄脏罢了……”

去为太后请安的林溪辞在盛夏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自脚底窜上头顶,起了浑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引来了正在御花园游玩的公主注意,好奇过来一看,见是当日害她出丑的状元郎,便心生不满,气势汹汹地跑来要给人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