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这段时日,雍卿身体恢复得极快,乌黑长发高高地扎成马尾,依然是剑眉凤目,渥丹色便服着身,倒也英姿飒爽,容光之焕发竟让他觉得移不开眼。
“唔,打搅了你的好事,真是过意不去。”她向来不拘言笑,这所谓的道歉非但毫无诚意,此刻反而威仪更甚。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使得长生眉头直皱,他用力地摇着扇子,企图驱赶心里烦躁不安的感觉。
雍卿却开门见山地问道:“长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他顿时愣住,眼里情绪明灭,而后低头轻笑:“哪里会?我明明对你这么好……”
雍卿默然并苦恼着:救命之恩加上收留之恩,两人可谓是萍水相逢,他对她诚然已仁至义尽。但她向来磊落,四海八荒里也鲜闻闲言碎语,谁知摊上长生这么个绯闻制造小能手,实在招架不住。
“可我觉得,你跟我,有点相看两相厌。”再三斟酌,雍卿小心翼翼地说道,负手而立的姿势虽是潇洒,暗地里早把袖子揉得发皱。
奈何此言既出,长生气息一滞,竟满脸难以置信地盯了她半天,直盯得她心里发怵。
雍卿不明就里,觉得约摸是这日头太毒辣了些,这不,晒得长生非但气喘吁吁的,眼眶儿竟也微微泛红。
毕竟这是寄人篱下,她想了又想,抬袖扬起一阵清风,卷起地上鲜绿落叶为幕,遮去他头顶烈日,风中叶子哗哗作响仿佛泉声乐曲般,煞是动听。
长生反而更加暴躁,竟强行破了她的术法。绿叶瞬间枯黄,于两人之间簌簌落下,而他也受到不小的反噬,捂着胸口咳了咳,脸色也略显苍白。
“你这是为何?”雍卿蹙眉看着他,心里担忧却也隐隐愤怒。长生抬起头,眼神冰凉得很:“若是厌你,这些时日还能留你在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