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咫尺,仿若隔世。
那种看一眼就心惊胆战的感觉,竟是“悲哀”?
雍卿正一边调理内息,一边蹙眉苦思,却忽然发现,长生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身边,还双手捧着脸,在想入非非地痴笑。
他已解开了高髻,银发垂落披散,头上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圆耳朵,身后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晃啊晃,兼之双颊时不时就出现奇怪红晕…
总之!整个狐狸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在思春~”。
……去他二大爷的悲哀!
直至半夜醒来时,长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想象中与卿卿双宿双飞的机会就这么落花流水春去也了。窗台上月色如霜铺至榻前,却凉不过美人儿眼间寥落,他拥着绣衾一手按上眉心,竟是半宿无眠。
次日,雍卿意外得闲,长生十分难得没有来胡搅蛮缠,乐得她处理积压许久的丹穴公务时也不觉烦躁了。
午间日影斑驳时,雍卿睡得昏天暗地,醒来沐浴更衣后,苹苹点起一炉沉水香,还未细嗅,便见长生款款而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卧榻上。
时间倒是掐得颇准。
雍卿以眼风略一打量,他今日穿着一领白袍,淡扫蛾眉且无甚装饰,少见的清淡模样。
遂问道:“这般素净打扮,倒不似你平日作风,有何贵干呢?”
“嗤…”长生蓦然轻笑又以袖掩面,向雍卿抛了一媚眼,故意捏细了嗓子:“但嫌脂粉庸俗,污了我无双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