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去,布衣少年端立于面前,姿容清冷,浅笑时双颊却有梨涡醉人。
与他相识之前,楼蓦兰从来不知自己竟如此爱哭,譬如此刻,她说不出话来,却又泪眼婆娑。
“我常在想,若我不是吕棠越,只是乡间一小小戏子芸生,那该多好。”他伸出手,欲轻抚蓦兰鬓发,却无法触及,“再为你唱一辈子的戏,台上台下,也算相守相依。”
听闻此言,楼蓦兰更是泣不成声。
“不,无论你是棠越,还是芸生,我楼蓦兰只认定你一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巽尊为证!”
生死之誓既定,天地间顷刻狂风大作。
书中仙人从风中走出来,天书化作臂间一柄拂尘:“小动物们,该醒一醒了。”
周遭景物皆如画纸褪色,雍卿和长生立在此间,心中尚留存着楼蓦兰与吕棠越之间的情愫,一时两两相顾,尴尬无言。
“仙官怎会在此?”自小常在天庭溜达的长生率先行礼,并问道。
然后他偷偷戳了雍卿一下,暗传密语:“这是司命星君。”
雍卿目不斜视地一抱拳。
“罢了罢了。”书中仙人懒怠地摆摆手,“你们这些小年轻,动不动就想往凡间跑,如今在这梦境中也当了一回凡人,可如愿以偿了?”
长生很年轻,也很气盛:“仙官此言差矣,我们是受迷晓幻境的花灵所托,来送一个美梦的。”
雍卿眉头微皱,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书中仙人佯怒道:“倒十分胆肥,尔等可知梦冢乃神界禁地,未经允许不得擅入?”
“是误入。”雍卿一本正经地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