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夐山君遥遥笑道:“好歹再竹寺也曾在梦冢里安置了数万年,想来那梦魔,应对它旧主还有些许忌惮吧。”
“当初司梦天女舍身碎魂,是为了困住两仪蝶那魔物,偏她陨灭之后,爱宠竟然堕魔,属实是造化弄人。”提及旧时故事,峙先生也颇为感慨。
“若我没记错,迷晓养的这只貊,还是纤阿姐姐从书闲你那里拿去的吧?”这次轮到夐山君语带促狭之意了。
以一副伶牙俐齿闻名于天地两界的书中仙人难得支支吾吾:“依稀,大概,或许有这么一回事吧。”
“蠹书虫,魔界三大至尊竟都与你有干系,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峙先生极其尖酸刻薄的语气,此番却没点着书中仙人这只爆竹,她跟耳朵瞎了似的,翻着白眼开始顾而言他:“据说酿成长忧酒的‘佛不知’,生长于须弥山下灵河畔,原是磐兮错杀望姬所落之血泪幻化的植物,能解一切蛊毒。”
夐山君笑道:“那这瓮长忧酒,却也有心魔与情魔的两分功劳。”
“望木三生,修成了大梵天,而‘佛不知’酿成长忧酒,偏又引出舍脂公主与帝释天的苦海情劫。”峙先生的酒意许是上了头,讲三句叹一句,语气莫名唏嘘,“唉,可见这天地间的缘法,当真是难以捉摸。”
书中仙人抓住机会立刻怼之:“老酒鬼你糊涂了不是?长忧酒明明是阿素落自个儿采‘佛不知’酿的。”
峙先生“哦”了一声,反问:“方才是谁说的,‘佛不知’生长于须弥山下灵河畔?而舍脂公主身在器世间,如何到得了忉利天?”
“何须争论,咱们再瞧瞧小凤凰的梦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