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杀戒的僧人俗家姓名“空相野”;犯了色戒的僧人法号“堪忍”。
却是同一个人。
次日天明,小公主占着太子寝殿,一如既往地睡到日上三竿犹未醒。卓泽起身后,又仔仔细细为她掖了被角,才至书房处理公务。
与公主所在之处的锦绣温存截然不同,仅是一墙之隔,偌大一座东宫里头,数不尽的宫人来往行走,却气氛肃穆,寂静得似能听见庭中海棠花落之声。
卓泽坐于大理石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两枚云子,一黑一白,衬得少年修长五指美如玉琢。
青年僧人被推入此间,跌在案前的模样略有几分狼狈。
他抬头,眼中有不解,神色依然从容。屏退左右后,卓泽也嘴角含笑,自上而下与他对望。少年因身居高位,小小年纪已有着迫人的气势:“堪忍长老?或者该称你为,空相太子?”
“不过虚名,千岁随意便是。”堪忍也无所谓,不卑不亢地站起身。
卓泽也不客套,直言道:“本宫欲助你光复前聂,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以手支额,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神情认真全无玩笑之意。堪忍再是淡定,也被惊得不轻:“千岁何出此言?”
卓泽剑眉一蹙,反问道:“聂礽宗将你命名为‘野’,身为前聂遗孤,你当真毫无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