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万如意与这说书人也是素未谋面,绝无告知此事之可能。
空相野对他将信将疑,但为了郁瑟,还是暂时撇下了天家威严。话虽如此,却也不欲她再被别个男子看去一眼,只亲自取了她颈上玉坠,带至说书人面前。
“至此,汝之罪孽圆满矣。”
那说书人身披斗篷,只露着下半边脸。见了玉坠,只说了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便将它往地上一掷,众人惊呆。
御前侍卫皆上前欲擒之,谁知他把斗篷一掀,数十人竟都扑了个空,此人就此大笑而去。
玉坠重回手中时,郁瑟讶然发现,其背面出现了“卍”字状的血色裂纹。空相野沉默不语。是夜,他魇而不醒直至天明。
此后,夫妻二人恩爱如初,再不提及前事。
“阿野,我方才,做噩梦了。”
袅袅游烟悬绕在鎏金兽首香炉上,锦绣纱幔重重低垂着隔断红尘,飘出犹如轻诉情衷般的一句呢喃。
空相野将郁瑟安置在暖阁里之后,便被她拉住袖子直言:“不准你走,且陪陪我罢!”
他顺水推舟,正好偷闲半日。郁瑟便枕着他臂弯,两人十指相扣,和衣而卧。空相野正闭目养神,冷不丁听到她这话,一时睡意全无。
于是郁瑟又被他搂紧了几分,只得伸手摸摸他脸颊,意在安抚。沉吟了一会儿,空相野低声问道:“梦着什么了?”
她抿唇微笑道:“我已忘了大半,只记得梦里也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