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七八年前的事了,他怎么确定是自己?又怎么确定自己会给?
大概猜到她心中所想,顾南朔抬起手腕,将黑珠展露出来,“那是我妈的遗物,一黑一白,正好一对。白珠丢了,我手里就只剩了黑珠。这种珠子用料低廉,做工拙劣,不值钱的。却是我爸送给我妈的定情信物。你也知道,我爸妈早年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日子苦,没几个钱。我爸想送我妈点东西,也只能弄这些便宜玩意儿。”
当然,这是顾南朔胡诌的。什么鬼的定情信物!这珠子到底什么来历,他是半点都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编故事。
“虽说不值钱,却是我爸的一片心意。我妈很宝贝。当初不小心弄丢了,找了几天没找到,她还难过了好一阵。就是到死的时候,都在跟我爸说把他给的信物弄没了。如果一直不知道下落也就罢了。可既然现在知道在你手里,为人子女的总要拿回来,也算了却了我妈的一桩遗愿,你说是不是?”
顾乔心头发紧,却并不慌乱,空口无凭,这么几句话就想让她把宝贝还回去?做梦呢!
“堂叔,你也说了,都七八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确定东西在我手里。我……”
顾南朔笑着打断她:“前阵子你在学校后山湖边落水,是南弦把你救上来的。她当时搂着你的脖子,看到了。”
顾乔面色微变,下意识想捂住衣领下的吊坠,手抬到脖子上才恍然回神,这个动作简直是不打自招,于是又想放下。放到一半,又想到已经举起来了,再放下也是欲盖弥彰。这手垂在半空,竟一时不知是该举还是该放。犹豫了半秒,还是垂下了。
她内心却万般懊悔,自己是被顾南朔突如其来的招数给打蒙了。镇定,镇定!
旁边有跟顾乔交好的同学左右打量着顾南朔腕上的黑珠,“咦,我记得顾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珠子,白色的。中间一个黑点。这个是黑色,中间一个白点。果然像是一对。这珠子看起来是不值钱,可样式还挺特别的。”
如果只是黑珠白珠,那么可能烂大街都是。但偏偏这黑珠中带一点白,白珠中带一点黑,着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