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薄薄的霜,踩上去滑得厉害,箭擦着男人的侧脸划开,每次都是险险的。

“……这是静心谋划了很久的吧,准备置我于死地。”安叙归靠着背后的树干,怀里朝宋唇瓣惨白,俨然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他们已经躲进了林间,这里树木茂密,弓箭手施展不开,握着剑的黑衣人们便渐渐逼近。

“……唔。”许是昏迷中都能察觉到的疼痛,朝宋全身冷汗,睫羽颤抖。

这处境很让人煎熬,是安叙归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无能为力。他猩红着眸子,抚了抚怀里人汗淋淋的发丝,道:“……不会有事的。”

若是落在这些人手里,必定是死无全尸了,他必须得搏一搏……

于是,林间昏沉,安叙归横抱起朝宋飞快的掠过。

在他们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快!在前面!他跑不了多远。”

飒飒的寒风,每次呼吸都能察觉到刺痛,斑驳崎岖的小路障碍冲冲。

前面飞奔的人影瞬间消失了,黑衣人上前才发现树影间藏匿着一处断崖,陡峭的崖壁荆棘丛生。

他们是摔下去了。

“下去搜,务必要找到尸体。”

黑黢黢的崖底,无论人摔死了没有,他们找到的,都必须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