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堇裕在郇国的这段日子,安叙归可谓是尽了地主之谊。这乌泽国的东宫殿下也是个明朗的,半月里便在人指引下把皇城的好风景赏了个遍。

随性敞亮得厉害。

不过乌泽国国风却是是豪气爽朗,不拘泥于形式。个个受宠的皇子们反而性格都不甚委婉,可能就是因为被人忽略惯了,朝宋的性子随和又淡然,像是江海里浮流的花儿。

朝宋还是没能化形,虽说他相信安叙归敢说出去的话就必然有应对之策,可他还是忍不住焦虑。

这算什么啊?安叙归些天都没来过了,眼看着就过了半月余,朝宋听着宫里的风声,只觉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哪怕给他通个信,让他心里安稳一些也好啊。

今夜是月圆,清淡的朗月普照,是说不出清逸淡雅之色,相较于这殿里的灯火阑珊,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得很。

这皇帝养的小宠狐狸有专人照料,数个婢子太监就围着个狐狸转,朝宋不喜欢被当成个宠物来逗弄,于是每次都灵活的窜出去让人好找。

婢女正在侍弄狐狸的窝,上好的毛皮干燥又绵软,窝做成个小床模样,金碧辉煌的。

她转身就没见了那道影子,慌忙的爬起来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小主子又不见了!”

狐狸快成一道白影了,在月下飞窜。朝宋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格外的烦闷郁结,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胸口无处发泄般。

它踏着屋檐跃起,耳边呼啸着,柔软的毛发在风里飞扬。这样剧烈的活动仿佛让朝宋觉得快意了不少,它魔疯似的在宫里窜了几圈。

等实在是累了,它踩着脚下的琉璃瓦趴下来,尾巴耷拉着,粉色的舌头吐出来,喘着粗气颇有份奄奄一息的滋味。

“你这小畜生,莫不是有了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