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还在缓缓转动，三十几枚子胎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开始有了凝固的趋势，一枚枚感觉粘稠的犹如熬制的焦糖。

丹炉外，不知什么时候，陆大夫已经来到了徐老的身边，轻声提醒道“老师，从时间上算，应该到火候了。”

徐老摇头，看着丹炉说道“还差些火候。”

陆大夫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袖子里的手捏了捏竹简，有些焦急的张望。

徐老感受到了陆大夫的不安，叹了口道”小鹿，你跟我从医多少年了？”

陆大夫不知道徐老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启禀老师，算算时间，应该有三十年了。”

“这么多年，你是我手下医术最高明，天资最好，研习医术最认真的学生。”

“学生不敢。”陆大夫恭谨的说道。

“但是，你也是我这些学生里面最让我失望的学生。”徐老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

陆大夫浑身一震，一双巨大的眼睛转也不转的朝着徐老看去，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老师的目光！

因为他不解。

三十年来，他研习各种医术，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儿懈怠，治疗病人无数，但是老师却对他一直不满，他一直不明白。

直到今天，自己敬爱的老师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使他很震惊，很不解！

徐老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并没有闪躲，而是目光澄澈，一脸慈爱的看着陆大夫，平静的说道“孩子，若说接骨、手术，老师也得承认确实不如你严谨。或者老师今天就可以承认，这两项的造诣，你比老师强太多了。”

“但是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医圣？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徐老轻声问道陆大夫。

陆大夫脸上一愣，轻声说道“学生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水平，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