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师隐躺好,阿鸾又去拎了铐子过来,镣链很长,被拖着,链节之间发出细碎的碰响声。
拿到师隐身边,阿鸾一个一个地给师隐锁起来,手腕,脚踝,无一遗漏,锁的很死。
师隐不说话,只是又闭上了眼睛。
做完了这些事情,阿鸾才去叫了哑奴进来,伺候着他沐浴更衣。
阿鸾换了一身常服,领口紧紧地裹着他的脖子,遮住了下面的痕迹。
他要去处理政事了。
阿鸾是个皇帝。
手放在师隐的脸上摩挲了片刻,阿鸾很依恋一般地说:“师隐,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饿了就吃饭,今天我不会再下药了。”
说罢,他又去碰了碰师隐的唇,留下了一个吻。
很轻很浅,蜻蜓点水一般,小心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心上人。
然而师隐并无回应。
他始终都只是闭着眼睛。
“我走了。”
阿鸾又说了一声,这次真的起身走了。
宫室里彻底静了下来。
师隐睁开眼睛,浅色的眼瞳里映着一点昏黄色的烛光。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事情会错到了这一步?
……
两年前,津州,清泉寺。
这一日的午后,师隐正在精舍里抄写佛经。
他抄的是一卷《药师经》。
将将才抄到发的第二大愿时,忽然有人来敲门,师隐笔下一顿,笔划便坏了,这一篇都不能再用了。
师隐放下笔,抬头看向门外——他的门并没有关,所以一下子便能看到站在门边的那个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