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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落了几场雪,天更冷了些。

白梅早已枯萎了,师隐没有动,仍放它在书案上,只是一眼也不多看。

这段时日里,大兴寺举办了一场讲经会,归云归雨总是坐在门廊下谈论个不停,形容那场面有多盛大,讲经会上来了哪个贵人捧场,甚至皇帝带着丞相和一众高官都来露了面。

大兴寺真是无上荣耀了。

但师隐全不关心。

他只在精舍里,面向禅墙打坐,不发声音。

阿鸾一直没再来。

师隐想,他们最好是不再见了,就止于那枝白梅,应当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是雪地里那抹枣红色,总是要一跳一跳地蹦出来,蹦到他的眼前。

有时师隐闭目禅坐,眼面前明明是黑的,却总觉得有一抹枣色掠了过去,这样的情形不常有,但是仅那偶尔的一次两次,就已足够打搅了师隐。

这样的时候,师隐再坐不下去,只能起身。

他不得不去看那枝已然枯了的白梅,他抬手抚过干枯的梅枝,想,阿鸾还是应该再来一次,再来最后一次,他该要和阿鸾讲清楚。

不过也许阿鸾会不太好进到精舍里来了。

大兴寺在他的精舍外又安排了些僧人,都是静悄悄的,大概以为如此他就会不知道,但他一清二楚,只是不去问罢了。

但阿鸾要来,总该会有办法的吧。

可阿鸾却不再来了。

师隐只好等,也只能等着,他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