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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高兴了,眯起眼睛,眼角弯弯的往上翘,很好看:“那我们说好了,我一回来就要看见你啊。”

“还有,你要想我啊,你要想我才行啊……”

师隐没有接他的话,笑意也跟着浅了一些。

今天实在太晚了,阿鸾也必须要走了。

师隐就站在原地,目送着阿鸾离开,等到再也看不见后,又看向归云和归雨的房间,那边一直暗着,也没有声音,大概是睡得很熟,师隐这才收了视线,转身回了房里。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皇帝去行宫的车驾就启行了,动静不算很小。

师隐听到的时候,已经练完了一套功,正在收气调息。

阿鸾走了。

精舍里又安静了下来,师隐守诺,就在这里等着阿鸾回来。

就像阿鸾临走前跟他说的那样,他又在想阿鸾了。

白天的时候,无论做些什么事情,最后都会想到阿鸾。

就像写字,写了一会儿后,师隐不知怎么的,就飘飘想到阿鸾在上元节给他留的那个字体圆润的“鸾”,然后便不能不停下来,去找出那张纸条,看着那个字,竟无端觉得可爱起来。

而找出琴谱调弹时,师隐便想起阿鸾弹给他的那支《鹤冲霄》,那勾按之间转换不来的笨拙和认真神态,实在叫他不能不记在心上,再一遍一遍去想起来。

就连在禅室里静坐的时候,他也再不能静下来了。

他总是会想到阿鸾从后面扑过来,歪着头靠在他肩上,抵着耳畔对他说话,声音缥缈的几乎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