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阿鸾要进来,他也不必去开门。
可阿鸾似乎是转了性,忽然周全起了礼数来,不但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反倒还问起来守在外头的宫人。
阿鸾问道:“师隐大师可睡下了吗?”
宫人们大约没想到能在这时候见到皇帝陛下,全有些不知所措,只敢低着头应道:“回陛下,大师许是还未歇下……”
阿鸾仍秉礼道:“那你们便替朕去问一问师隐大师吧,朕也不好贸然进去打搅了大师清修。”
“但若是大师不见,也要原话回禀给朕,切不可冒犯了师隐大师。”
宫人们听着这话,也糊涂了起来,却不敢揣度皇帝的意思,只好按着旨意去问师隐。
师隐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宫人们很快便来回道:“陛下,师隐大师请您进去。”
阿鸾这才终于进去了。
等门被关上,殿里只有师隐和他了,阿鸾才又露出来往常在师隐面前的样子。
娇气又任性的,像个孩子一样。
见师隐还端坐在那里,阿鸾就起了坏心思,悄悄走过去,然后把一只手伸进师隐的僧衣后领里去,紧紧贴着师隐后颈的皮肤。
师隐却连动一下都没有。
就由着阿鸾贴在那。
阿鸾撅了下嘴,却没有将手拿出来,还是贴在那里,问道:“师隐,你怎么都不怕冷呀?”
师隐没答话,只是放下笔,将纸张卷起来放去一边,动作自然,没叫阿鸾看见上头留下的一团墨渍。
阿鸾也不恼,将手抽出来转而攀着师隐的背,人也跟着转去师隐身后站定,又弯下些腰,下巴便顺势搁在了师隐的肩上。
他们离得太近了。
师隐顿了一瞬,没阻止阿鸾,只是问:“外面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