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十几条人命,怎么会如此轻飘?
一句话之间,就要全都消失了。
宫人们跪了一地,明明在哭声哀求着,却又不敢太喧哗了。
师隐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那位公公挡住了。
那位公公道:“都是些不懂事的小东西们,没调||教好,叫大师您见笑了。”
“不过大师可不要替他们求情。”
“全是这些东西们管不住舌头自找的。”
说罢,公公便挥挥手,朝着他带来的人吩咐道:“带下去,行刑。”
“是。”
那些宫人们便就真的像个东西似的了,被抓住拖拽着拉了出去。
很快的,棍棒夹杂着惨叫声,就传进了殿里来,也传进了师隐的耳朵里面。
那位公公还站在那里,并不盯外头,只是盯着师隐,那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冰冷的,不像在看人,倒仿佛是在审视另一件东西。
师隐猛地闭上眼,手也攥紧了。
昨日才下过一场大雪,本该什么味道都没有的,如今血腥味兀然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竟比凛冽寒风还要来的刮人疼。
一阵一阵扑过来,织成密网,形似野兽,状要吞人。
他什么都做不了。
公公仍旧站在那里,抬起手放在鼻前微微扇了扇,又吩咐道:“腥气太重了,快些打开门窗透透气,别叫这腌臜味道搅扰了大师禅修。”
“是。”
立刻有宫人上前来,将宫室殿里内外所有门窗全都打开了,屋里攒着的温暖热意也瞬时全都被冷风吹带走了。
师隐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僧衣。
他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