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个时候,阿鸾才能平静一些。
师隐能察觉到他的焦躁。
夜间阿鸾总要醒过来很多次,反复确认他是否还在,确认了,还要悄悄地抓住他的手扣住,坐上好一会儿,才会再躺下来,额头抵着他的肩,睡上一会儿,又重复这样的动作。
师隐一向都睡得很浅。
所以这些事情,师隐都看在眼里。
但师隐只当做不知道。
他只能当做不知道。
师隐被拘在这里,渐渐蓄了发,几个月就长的半长不短了。
但师隐仍然穿着僧衣。
阿鸾也并没有要给他换其他衣裳的意思。
见师隐不回答,阿鸾就接着道:“是很疼吗?我再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太医并不是那么好叫的。
尤其是叫来医治他这样被藏起来的人。
师隐还是开了口,说:“不必了。”
阿鸾有些高兴,又有些怀疑,问:“真的吗?”
自那日见过魏旷之后,这还是师隐第一次开口同阿鸾说话。
师隐应了:“嗯。”
阿鸾就将药收了起来,忐忑着,却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师隐……那天,玄光……魏旷他,究竟对你讲了些什么?”
师隐冷淡道:“你可以去问他。”
阿鸾垂着目光,说:“他不告诉我。”
师隐便看向他:“真的要我告诉你吗?”
阿鸾迎着师隐看回去,没有敢答应,只是软着声音叫道:“师隐……”
师隐只觉得心中无数火气全都被这一声激了出来。
小室里的温度又开始热起来了。
锁链哐然作响。